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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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送上來一顆色澤略暗沈的圓柱晶石，看上去跟廣場上魔晶石有點像，接著再呈上一份卷軸。
對上林貝的視線，弗諾德有些不太自在。
眾人等候在兩邊，在不算漫長的沈默中，忐忑不安的不敢出聲。
“勞倫，你們帶他們回去，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還不清楚黑暗物種出現的原因，這幾天天黑之後都不要隨便外出。”
弗諾德吩咐之後，示意那幾個牧師和騎士帶村民回去，眾人不敢多說什麽，掉頭就離開，只留下那名拿著東西的騎士。
騎士出聲道：“閣下，那這些……”
弗諾德稍稍擡手，那人立馬噤聲。
他看看天色，清了清嗓子：“貝伊絲小姐，我相信你們不會有什麽問題。時間不早了，你們今晚有住宿的地方嗎？如果沒有，等會檢查完後，可以先到我們那邊住一晚。”
弗諾德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但他看到林貝穿在身上的衣服，幹凈，卻非常的樸素，明顯跟那天火裏出來時穿的服飾不同，那天她雖然比現在狼狽但看得出原本該有的精致華麗。
再看看她旁邊那個陌生的女孩，無論是氣質還是打扮都像是一個仆人，而且對方一舉一動中的細節和粗糙的手掌也展現了她仆人的身份。
脫離莫萊克之後，都這麽艱苦了，還要再養個仆人。
這可真是……
弗諾德覺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盧西恩閣下頭疼的心情，但他語氣不變道：“正好明天上午要在神像廣場開始魔晶石測試，我們離廣場不遠，你在我們那住一晚，走過去也不用太辛苦。”
他決定至少這個晚上和明天早上，都要勸勸這個天真的小姐，不要把外面的世界想得那麽美好，光靠她一個人，可能還沒出希亞城就會被藏在田野間的野獸給咬死了。
‘答應他。’
‘正好看看現在的聖騎士團，是什麽樣。’
烏鴉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反正，你遲早也會接觸他們。’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光明神的考驗。’
林貝心底回了一句，她不知道烏鴉要做什麽，但還是勉強露出一點笑容說：“我們確實還沒有決定住在哪，那就謝謝閣下了。對了，你的那個徽章……”
弗諾德松了口氣：“叫我弗諾德就行。至於徽章……不用還給我，貝伊絲小姐你拿著就行。”
林貝一怔。她還是拿出來，遞給他。
“現在盧西恩不在，你可以拿回去。”
弗諾德看著徽章，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找到她，明明是為了拿回徽章，此刻卻又不是很想收回。
林貝見狀，塞到他掌心裏。
“……好吧。”弗諾德握住徽章，心裏有些微妙地說，“你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卷軸，看著上面的咒文說道：“接下來，希望你的寵物能接受住考驗。”
“菲羅斯，你帶著這只烏鴉跟我來。”
兩人一鳥去了百米遠的空曠處。
伯蒂見狀才湊近了小聲提醒道：“小姐，莫爾還在旅館等我們。”
林貝：“等回去之後再叫上他一起。”
說話間，遠處的白光形成一個球體，將小小的烏鴉圍住，在外面的人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
白光之中，受到召喚之後出現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光點裏有一個長著翅膀的縮小型男孩，姿態端起，神情高傲。
然後在睜開眼看到面前那只烏鴉之後——
“……”
某惡魔惡劣地笑了下：“嗨。”
“…………”
“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光精靈。”
他加重了兩個字音，紅瞳中不含感情地說：“誰給你的膽子？”
“嚶。”
光精靈脆弱無助地抱住了頭：“神、神啊……”
“坐著。”某惡魔擡了擡眼，“完成了考驗回去。”
光精靈：到底是誰考驗誰？！
“哦，記得最後把你的記憶光球給我。”
“……嚶。”
·
林貝她們不知道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不過從弗諾德的表情來看，應該沒出現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兩人的視線裏都多了一小團黑影。
對方似乎是偷偷從村莊內跑出來，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後看，然後跑到了外面那堆被燒盡後冒著黑煙的邊上，那一堆東西比他的個頭還要高半個身子。
少年的腰側掛著一個罐子，他扒住木堆下方堆起的石頭，上面餘溫依然滾燙，他手掌瞬間變得通紅，抓了一下就吃痛地對著掌心吹氣。
他被燙的擠出了眼淚，動作卻非常著急，只吹了幾口又重新扒起石頭。
“他那是……”伯蒂小小地驚呼出聲。
寸頭少年聽到了她的聲音，慌張地擡頭張望，在看到她們兩人之後，故意露出一個兇狠的齜牙咧嘴的表情，可眼底的慌亂反倒更多起來。
他想嚇退她們，但發現雙方的年齡和體型都有一部分差距後，手上的速度加快不少，碰到滾燙的石頭時克制不住地“嘶”了一聲。
伯蒂神情擔憂，又有些不解：“他在幹什麽？光明力量的火焰會把一切黑暗都燒成灰燼，就連這些石頭和那個木十字架，估計也是受了教廷的光明聖水保護才會沒事。”
“但那些東西還是會殘留黑暗氣息，他要是沾上了，被人發現之後他也有可能會被燒、凈化的……”
林貝看了一會兒，又看向那邊註意力放在烏鴉身上的兩人，向寸頭少年那邊走了過去。
“誒，小姐！小姐！”
伯蒂叫了一聲，林貝沒有回頭。
她看了看四周，滿臉糾結地跟了上去。
“滾開！”
不等她們靠近，少年發現她們走過來，隔了幾米遠就撿起一顆石頭扔過去，他臉上、手上和衣服都臟兮兮的，額頭上冒著熱氣熏烤下的汗珠。
“滾遠點，不要過來！”他怒氣沖沖地說，“你再過來，我就把這上面的灰都扔到你臉上！讓你被教廷的人抓走，被處死！”
林貝側身避過，她不受影響地繼續走近。
“混蛋，混蛋！你們這群壞蛋……”
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的眼眶逐漸濕潤，看著林貝走近的身影仿佛看到自己被抓走被毆打被按在火堆裏的景象，憤怒地啞著嗓子說道：“我只是來裝走媽媽和哥哥，你們為什麽連這都要阻止我？他們都死了，他們都已經死了！異教徒都死了！這只是一群灰！為什麽，為什麽？！”
“你喊那麽大聲是想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嗎？”
林貝語調平穩地說：“以你這種速度，等爬到最上面把那些灰裝完，估計早就被那些人抓走，身體也會廢了。”
少年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更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我不想的。”因為她過於友好的態度，少年低聲回了一句，然後沒再朝她們扔石頭，埋頭開始向上爬，搬開一些礙手的石頭。
太燙了，太燙了。
少年眼裏含著眼淚，燙的他好痛，可是這讓他更加清醒的想爬上去。
“你這樣不行。我來。”
忽然，他感受到腰部兩邊被溫熱的手掌抱住。
少年驚慌叫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拼命拍打著那雙抓住他的手，又不要命的抱住那堆石頭不想離開。
“你犯什麽傻？小點聲！”林貝把他拽開，放到地上，對方立馬要轉過身朝她撲過來，她先後抓住少年的手腕，再次把他制伏，一手扯下他的空罐子。
她扭頭冷聲道：“伯蒂，抓緊他。”
伯蒂一個激靈：“是！”
“混蛋！你果然也是——”
少年的聲音忽然頓住，他驚愕地看著一腳踩上石堆，像是踩住了發力點，三下兩下腳步略顯輕快地爬了上去。
不過一會兒，她拿著裝了半罐灰的罐頭，輕松地跳了下來。
感謝烏鴉。林貝頭一次在心裏默默說。
少年愕然道：“你……”
“十字架附近的灰都裝在裏面。”林貝彎腰給他重新系好，“拿著它，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立刻離開這裏，換個地方生活。”
她朝著伯蒂攤開一只手：“拿兩個金幣給我。”
伯蒂趕緊從外套內的小荷包裏找出兩個金幣拿出來，她遞過去時忍不住低聲道：“我們就只剩下四枚金幣了！”
林貝塞到少年手心裏，表情很認真，語速飛快地說道：“一枚金幣去找招收學徒的店鋪學習，另一枚金幣用在路上。快走！”
少年怔怔地看著手裏的金幣，直到被她推了一下後背才反應過來。
“你、您叫什麽名字？”他握緊掌心說，“我以後會還給您。”
“貝伊絲。”
林貝蹙眉催促道：“快走！”
不知道為什麽，她像是感應到什麽危機，心跳忽地加快。
少年點了點頭，他抱起罐子轉過身不斷加快腳步，拼命地往遠方跑去，越來越遠，慢慢只有一個黑點——
空中突然張開一張銀絲網，嗖的一下飛躍而出，瞬間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哐當”一聲，罐子在地面上滾動，灑出了一地的灰。
“抓住他！”
聲音從後方傳來，一眾馬蹄聲從林貝兩邊奔跑穿過。
“貝伊絲？”
來人騎著雷霆聖馬，停在林貝身前：“你怎麽在這？”
盧西恩想起剛才遠遠看到的一幕，皺著眉頭打量她：“該死，不要告訴我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林貝面無表情地擡起頭，與他對視。
盧西恩深吸一口氣，沈沈地說道：“你最好祈禱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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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林貝的視線，弗諾德有些不太自在。
眾人等候在兩邊，在不算漫長的沈默中，忐忑不安的不敢出聲。
“勞倫，你們帶他們回去，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還不清楚黑暗物種出現的原因，這幾天天黑之後都不要隨便外出。”
弗諾德吩咐之後，示意那幾個牧師和騎士帶村民回去，眾人不敢多說什麽，掉頭就離開，只留下那名拿著東西的騎士。
騎士出聲道：“閣下，那這些……”
弗諾德稍稍擡手，那人立馬噤聲。
他看看天色，清了清嗓子：“貝伊絲小姐，我相信你們不會有什麽問題。時間不早了，你們今晚有住宿的地方嗎？如果沒有，等會檢查完後，可以先到我們那邊住一晚。”
弗諾德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但他看到林貝穿在身上的衣服，幹凈，卻非常的樸素，明顯跟那天火裏出來時穿的服飾不同，那天她雖然比現在狼狽但看得出原本該有的精致華麗。
再看看她旁邊那個陌生的女孩，無論是氣質還是打扮都像是一個仆人，而且對方一舉一動中的細節和粗糙的手掌也展現了她仆人的身份。
脫離莫萊克之後，都這麽艱苦了，還要再養個仆人。
這可真是……
弗諾德覺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了盧西恩閣下頭疼的心情，但他語氣不變道：“正好明天上午要在神像廣場開始魔晶石測試，我們離廣場不遠，你在我們那住一晚，走過去也不用太辛苦。”
他決定至少這個晚上和明天早上，都要勸勸這個天真的小姐，不要把外面的世界想得那麽美好，光靠她一個人，可能還沒出希亞城就會被藏在田野間的野獸給咬死了。
‘答應他。’
‘正好看看現在的聖騎士團，是什麽樣。’
烏鴉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反正，你遲早也會接觸他們。’
‘你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光明神的考驗。’
林貝心底回了一句，她不知道烏鴉要做什麽，但還是勉強露出一點笑容說：“我們確實還沒有決定住在哪，那就謝謝閣下了。對了，你的那個徽章……”
弗諾德松了口氣：“叫我弗諾德就行。至於徽章……不用還給我，貝伊絲小姐你拿著就行。”
林貝一怔。她還是拿出來，遞給他。
“現在盧西恩不在，你可以拿回去。”
弗諾德看著徽章，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找到她，明明是為了拿回徽章，此刻卻又不是很想收回。
林貝見狀，塞到他掌心裏。
“……好吧。”弗諾德握住徽章，心裏有些微妙地說，“你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卷軸，看著上面的咒文說道：“接下來，希望你的寵物能接受住考驗。”
“菲羅斯，你帶著這只烏鴉跟我來。”
兩人一鳥去了百米遠的空曠處。
伯蒂見狀才湊近了小聲提醒道：“小姐，莫爾還在旅館等我們。”
林貝：“等回去之後再叫上他一起。”
說話間，遠處的白光形成一個球體，將小小的烏鴉圍住，在外面的人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麽。
白光之中，受到召喚之後出現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光點裏有一個長著翅膀的縮小型男孩，姿態端起，神情高傲。
然後在睜開眼看到面前那只烏鴉之後——
“……”
某惡魔惡劣地笑了下：“嗨。”
“…………”
“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光精靈。”
他加重了兩個字音，紅瞳中不含感情地說：“誰給你的膽子？”
“嚶。”
光精靈脆弱無助地抱住了頭：“神、神啊……”
“坐著。”某惡魔擡了擡眼，“完成了考驗回去。”
光精靈：到底是誰考驗誰？！
“哦，記得最後把你的記憶光球給我。”
“……嚶。”
·
林貝她們不知道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不過從弗諾德的表情來看，應該沒出現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兩人的視線裏都多了一小團黑影。
對方似乎是偷偷從村莊內跑出來，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後看，然後跑到了外面那堆被燒盡後冒著黑煙的邊上，那一堆東西比他的個頭還要高半個身子。
少年的腰側掛著一個罐子，他扒住木堆下方堆起的石頭，上面餘溫依然滾燙，他手掌瞬間變得通紅，抓了一下就吃痛地對著掌心吹氣。
他被燙的擠出了眼淚，動作卻非常著急，只吹了幾口又重新扒起石頭。
“他那是……”伯蒂小小地驚呼出聲。
寸頭少年聽到了她的聲音，慌張地擡頭張望，在看到她們兩人之後，故意露出一個兇狠的齜牙咧嘴的表情，可眼底的慌亂反倒更多起來。
他想嚇退她們，但發現雙方的年齡和體型都有一部分差距後，手上的速度加快不少，碰到滾燙的石頭時克制不住地“嘶”了一聲。
伯蒂神情擔憂，又有些不解：“他在幹什麽？光明力量的火焰會把一切黑暗都燒成灰燼，就連這些石頭和那個木十字架，估計也是受了教廷的光明聖水保護才會沒事。”
“但那些東西還是會殘留黑暗氣息，他要是沾上了，被人發現之後他也有可能會被燒、凈化的……”
林貝看了一會兒，又看向那邊註意力放在烏鴉身上的兩人，向寸頭少年那邊走了過去。
“誒，小姐！小姐！”
伯蒂叫了一聲，林貝沒有回頭。
她看了看四周，滿臉糾結地跟了上去。
“滾開！”
不等她們靠近，少年發現她們走過來，隔了幾米遠就撿起一顆石頭扔過去，他臉上、手上和衣服都臟兮兮的，額頭上冒著熱氣熏烤下的汗珠。
“滾遠點，不要過來！”他怒氣沖沖地說，“你再過來，我就把這上面的灰都扔到你臉上！讓你被教廷的人抓走，被處死！”
林貝側身避過，她不受影響地繼續走近。
“混蛋，混蛋！你們這群壞蛋……”
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的眼眶逐漸濕潤，看著林貝走近的身影仿佛看到自己被抓走被毆打被按在火堆裏的景象，憤怒地啞著嗓子說道：“我只是來裝走媽媽和哥哥，你們為什麽連這都要阻止我？他們都死了，他們都已經死了！異教徒都死了！這只是一群灰！為什麽，為什麽？！”
“你喊那麽大聲是想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嗎？”
林貝語調平穩地說：“以你這種速度，等爬到最上面把那些灰裝完，估計早就被那些人抓走，身體也會廢了。”
少年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更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我不想的。”因為她過於友好的態度，少年低聲回了一句，然後沒再朝她們扔石頭，埋頭開始向上爬，搬開一些礙手的石頭。
太燙了，太燙了。
少年眼裏含著眼淚，燙的他好痛，可是這讓他更加清醒的想爬上去。
“你這樣不行。我來。”
忽然，他感受到腰部兩邊被溫熱的手掌抱住。
少年驚慌叫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拼命拍打著那雙抓住他的手，又不要命的抱住那堆石頭不想離開。
“你犯什麽傻？小點聲！”林貝把他拽開，放到地上，對方立馬要轉過身朝她撲過來，她先後抓住少年的手腕，再次把他制伏，一手扯下他的空罐子。
她扭頭冷聲道：“伯蒂，抓緊他。”
伯蒂一個激靈：“是！”
“混蛋！你果然也是——”
少年的聲音忽然頓住，他驚愕地看著一腳踩上石堆，像是踩住了發力點，三下兩下腳步略顯輕快地爬了上去。
不過一會兒，她拿著裝了半罐灰的罐頭，輕松地跳了下來。
感謝烏鴉。林貝頭一次在心裏默默說。
少年愕然道：“你……”
“十字架附近的灰都裝在裏面。”林貝彎腰給他重新系好，“拿著它，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立刻離開這裏，換個地方生活。”
她朝著伯蒂攤開一只手：“拿兩個金幣給我。”
伯蒂趕緊從外套內的小荷包裏找出兩個金幣拿出來，她遞過去時忍不住低聲道：“我們就只剩下四枚金幣了！”
林貝塞到少年手心裏，表情很認真，語速飛快地說道：“一枚金幣去找招收學徒的店鋪學習，另一枚金幣用在路上。快走！”
少年怔怔地看著手裏的金幣，直到被她推了一下後背才反應過來。
“你、您叫什麽名字？”他握緊掌心說，“我以後會還給您。”
“貝伊絲。”
林貝蹙眉催促道：“快走！”
不知道為什麽，她像是感應到什麽危機，心跳忽地加快。
少年點了點頭，他抱起罐子轉過身不斷加快腳步，拼命地往遠方跑去，越來越遠，慢慢只有一個黑點——
空中突然張開一張銀絲網，嗖的一下飛躍而出，瞬間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哐當”一聲，罐子在地面上滾動，灑出了一地的灰。
“抓住他！”
聲音從後方傳來，一眾馬蹄聲從林貝兩邊奔跑穿過。
“貝伊絲？”
來人騎著雷霆聖馬，停在林貝身前：“你怎麽在這？”
盧西恩想起剛才遠遠看到的一幕，皺著眉頭打量她：“該死，不要告訴我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林貝面無表情地擡起頭，與他對視。
盧西恩深吸一口氣，沈沈地說道：“你最好祈禱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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